宗强者零落,就只有鼎盛时的一两成了……
潘寇之醒来之后暂时稳定了宗门内部,但已经无力回天。
沂州乱象纷呈,处处烽烟。境内附属宗门、附属家族等等,甚至有被横行道灭情道直接破门灭户劫掠一空的,剩下的要么倒向朝廷,要么倒向了其他正道宗门,还有一些举族逃离,不知去了哪里。
心意宗孤山默立,羽翼全失。
对了,连门下弟子甚至是中高层都逃了许多,隐姓埋名到了外面,原本在外的更是直接不回来了,在外都不敢说自己是心意宗的。
举目望去,山门内零零落落,数万人的一代强宗,凋零到了只有两三千。
只剩几个高辈长老和师兄弟,围鼎而坐,期待有所突破。但突破洞虚,哪有这么容易……
能有一年半载的缓冲期就好了……潘寇之也是这么做的。
蔺无涯薛清秋之战,是他送上剑图有心推动的结果,本来以为能造成变局——假如有人合道,那天下人一起俯首,他心意宗第一个献鼎投靠,什么麻烦都没有;假如两败俱伤,至少星月宗无力西顾,他也少一大敌,并且能使沂州境内肆虐的其他势力分心去了灵州,极大缓解压力。
以心意宗的底蕴,给他们缓个一年半载的,只要真有新的洞虚者诞生,上下振奋,说不定就缓过气了。
可人算不如天算……
蔺无涯薛清秋是真打起来了,也真两败俱伤了,可灵州居然没有事变……这一片安静的迹象,让他预感到了末日来临。
只要薛牧有余力西顾,他就知道要有麻烦了。
他早就对亲信说过这样的话:“本座心中,真正能颠覆心意宗的人,不是蔺无涯。”
是薛牧。
从一
…………
此时薛牧也在队伍
那弟子愕然:“那宗主呢?”
这回也一样,将要面对这样的串联。
他张开手,手中有一封信,来自冷竹。
潘寇之轻笑一声,信纸很快化成飞灰,散于风中。
开始,他最忌惮的就是薛牧,而不是蔺薛两人谁的合道。
薛牧说另有安排,既然认了盟,大家也听安排,不去多说。
“我走了,谁向世人证明我心意宗也有英雄?”潘寇之摇头笑笑,飞掠而下。
潘寇之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你去鼎处,让他们准备发动……然后你自己寻机跑吧,守不了的。”
这才是一代强者应该从的本心,也是名列正道的心意之道应该做的事。可这个时候明白,已经太晚了。
这才是导致潘寇之栽在鹭州的关键,事后回顾,当初他几乎是在面对天下所有势力的集合体,焉能不败?
其实他本来可以自己跑路的,谁也找不到他,暗中潜伏下来,找准时机,说不定还能给这次的仇敌惨痛的教训?
“要鼎的,自己抢去。”他喃喃自语:“天下问鼎者何其多也,唯能者居之。一句话就想白捡,可没那好事呢。”
合道者可以征服他们,但不会无端灭了他们,最多取鼎而已;而这种串联的势力只会奔着灭门分赃而来,没有悬念。
山下忽然传来“轰”的一声,地动山摇,有亲信弟子带着哭腔来报:“宗主,有人攻山!护山大阵只挨一击就快破了!”
信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话,归纳起来就一个意思:“李公公已经纠合正魔,即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