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岁那年,宗门发生了一场大变,师父走火入魔而死,多位长老分裂,全体男弟子出走另立新宗。大师姐失踪,夤夜才十一岁。这样的危急存亡之秋,她以豆蔻之龄撑起了整个宗派的重担。旁人说句惊才绝艳容易,江湖诡谲又岂是看看纸面故事所能体会?武道突破又岂是旁人可知艰辛凶险?十余年来转战神州数万里,历经生死不知凡几,一步一步在生死间走来,硬是成就了今日传奇。
崇拜者对她顶礼膜拜,整个宗门视她如神,有几人能体会到她的疲惫?除了小婵……那是自己唯一的安慰。
但她不能疲惫,不能脆弱,不能体现出有丝毫虚弱的感觉,她必须让所有人认为,她是天下至强者,只要她一双玉手,就足以开天辟地。
直到夤夜入心,心防骤破,那无边无际的脆弱和孤独终于肆无忌惮地滋长,只渴望有一个宽厚的肩膀,能让她依靠,让她好好睡一觉,什么都不用想,什么都可以交托……
好像……当时面前就有这么一个可以帮助她、正在帮助她的男人,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,她也正在诱惑他。
那就投入点吧,抱着他,让他安慰自己,让他爱怜,真的交给他……
于是她纵身入怀。
然后敲门声破碎了夜空,他醒了,她也醒了。他依然只是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薛牧,她依然还是个天下无敌的魔门宗主。
本来以为只是最多怀有一点好感的一场游戏,这回玩坑里去了。
他还和小婵有一缕情丝牵系,身为师父,她可以禁止,但禁止的目的却决不能是为了争夺!难道真是借着徒弟功法限制的机会,和徒弟抢男人?
简直笑话……
所以她只能是姐姐,他只能是弟弟。尤其是在夤夜判定了他的纯净善意之后,薛清秋彻底下了决定,如果薛牧
如今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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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没有听过。
或许是兼而有之吧。
这就是她的全部行李。
“等等,看见婵儿了吗?”
薛牧摇头:“这是哪的话。”
“理她作甚!丢垃圾堆去!”
“是,宗主。可夤夜师叔……”
岳小婵笑道:“舍不得我啊?”
薛牧不好回答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少宗主收拾了行李,正向薛公子辞行。”
这种不知进退的进攻让她很恼火,这不是添乱吗?
可他这一篇故事,露骨地嘲讽着她自欺欺人的决定。
他这意思,别说这种没血缘的姐弟了,就算是亲姐弟他都拱了!
薛牧沉默良久,总是觉得一肚子话想跟她说,却不知道怎么说。
她甚至可以帮弟弟玩女人,梦岚啊什么的,你想要就拿去,姐姐都可以给你。
他忽然想起岳小婵说过,说起音乐,本姑娘才是一等一的高手,全天下都排得上号。
薛清秋不说话了,安静地站在窗前,目光幽幽地看着竹叶轻摆,久久没有一点表情。
理了半天理不分明,心里还更乱了,薛清秋终于叹了口气:“来人,把屋子修缮一下。”
好像没什么问题吧……自己和薛牧什么关系,其实好像本来就不关徒弟的事啊,怎么算是她让的?
相处太短了,说实话,他并没有多深入的了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