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杜琴轻蔑的笑容,拳头紧紧地握着。
杜琴懒得再理这个狐假虎威、装腔作势的孬种,一把拽过我的胳膊,像提木偶一般把我提走。
齐天佑深深地低着头,屈辱的咬牙,他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候母亲了,已经不像那些热血冲头年轻人动辄打个你死我活,但这不代表着他会犯贱的等着别人辱骂他,只是在不明对方背景的情况下他不敢报复,军方最是护犊,他还不想在军队的高墙上撞个头破血流。
当然也是因为他刚刚才得到“岳父”的信任,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。
我一瘸一拐地走过齐天佑的身边,望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,觉得这真是有趣极了。
人生永远比小说更荒诞,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,就像我,前一秒还家庭幸福和和美美,下一秒就婚姻破裂获罪入狱;还有眼前这位,上一秒还是身家不菲受人尊敬的大老板,下一秒他就被一个陌生人骂的狗血淋头、被人问候了母亲还不敢还手,甚至连还嘴都不敢。
这么想起来好像他比我还惨一些。
人就是这样,一有了对比,就觉得自己以前难过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过,所谓无耻不过如此。
我咧着嘴笑,有点小开心
我紧紧地跟着杜琴,手铐被她重新铐上,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强调我罪犯的身份,她还把我的脑袋用黑布蒙住了。
“居然让一个商人来插手刑事,你们市局胆儿挺肥啊。”杜琴冷笑道。
无人回应,无人敢应,鸦雀无声,针落可闻。
然后,她清澈、铿锵的脚步声在警局中清晰的响起。
警局内一片死寂,尽管先前他们还在打牌抽烟和聊天。
这是一种真正、冷肃
我都压起韵来了有毒有毒。
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杜琴突然问道,“看出来我现在单身?”
“呵呵。”我又是只能低声笑笑,我总不能跟她说“结婚前后的女性站姿是不同的,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处”之类的话吧?
见我模糊敷衍,她也渐渐失去了交谈的兴趣,我和她就这样,一直沉默着,沉默着,直到我终于忍受不住这冰冷的气氛,随口说了一句:“其实单身不丢人,你条件也不算差,就是年龄大了点。”
“呵呵。”死寂般的长久沉默后,杜琴学着我的语气冷笑了两声。
我冷汗大冒
半小时后,见到杜老爷子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我来。
第十七章:萱草
“让她进来。”白行健从窗户往下望着那个久伫不去的窈窕身影,打电话对门口的管家说道。
“踏——踏——踏——”
走廊上传来她矜持的脚步声,仿佛一首优美的诗。
她进来了,尽管已经四十有余,却依然有着动人心魄的美貌,娉婷袅娜,文雅秀美,说的就是她李萱诗。
李萱诗眼眶通红,却不肯流泪,硬是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去面对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,然而她越是装作强硬,便越是惹人疼惜,让人想一把拉她入怀,好生呵护。
假作真时真亦假,善于利用自己女人的优势,一人振兴郝家沟的李萱诗从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。
可惜,她的对手跟她从来不是一个量级的。
白行健淡淡瞥了她一眼,捏起一旁的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。
淡泊,宁静,他毫无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