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吧,结束吧,她真的
太累了,太累了。但每一次,她都没能付诸行动,不是因为她没有勇气,只是她
连死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于是,她得以侥幸的活下来,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,眼下这种状况她还能
坚持多久。
也许,就是今晚呢?
她老早就在心里设计好了死法,她有一条每个学生都有的跳绳,很结实,她
测试过,只要缠上两圈,绝对能轻松吊起一个人的重量。
她会吊在这里,就在这道铁栅栏门上。
死之前,她打算脱光衣服,尽管她的身材并没有多好看,她有点微胖,身上
肉肉的,不是主流审美偏好的类型,但她还是决定要赤裸裸的走。不为别的,她
觉得人既然是赤裸裸的来,那么赤裸裸的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更何况,她真的很想叛逆一次,唯有这次,她可以做她想做的,不会再有人
阻拦她了。
也许后者才是她决定这么干的主要原因,但,谁又知道呢?
这天夜里,她又出现在那个熟悉的角落。
白天早些时候,老师下发了一模考试的成绩。其实沈白薇考得还不错,比她
平时的成绩高了十几分,按照往年的分数线,这个成绩足够她考上一所很不错的
大学了,当然距离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高校还有一小段距离就是。
老师们表扬了她,同学们恭喜了她,沈白薇面带微笑的迎合,但内心却没有
任何波澜,她完全感受不到成绩提升带来的快乐,事实上,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
任何情绪了。
傍晚时候,沈白薇的父母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成绩,沈白薇如实告知了。电话
那头,妈妈的声音尽管听上去很温柔,却透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强势。
她说:
「薇薇呀,这次考得不错,再加把劲,争取上个清北,给爹妈长长脸!」
沈白薇机械般点了点头,突然情绪翻涌,险些没控制住,当场哭出来。好在
周围没人注意她,她挂掉电话后,偷偷跑去学校角落里躲了好一会儿,情绪这才
稍稍平复下来。
晚自习的时候,她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,觉得其实也没什么,但她就是莫名
觉得很委屈,想哭,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眼泪已经将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。
她不想惹人注意,于是偷偷从教室跑出来,躲到学校的凉亭里坐着发呆。
说是发呆,其实她一直在哭,这场无休无止的无声哭泣,让她久违的找回了
过去一段时间丢掉的情绪。仿佛一瞬间,所有感官的闸门一下子全打开了,强烈
的情绪决堤般冲刷着大脑,她脆弱的神经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,几近崩溃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擦了擦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,发现眼泪已经流干了。她
松了口气,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少许。她隐隐觉得,有一件被她拖了很久、早就该
完成的事,也许是时候进行下去了。
她心情出奇的平静,睡觉前将那根跳绳紧紧攥在手里,等到室友们全都睡着
之后,悄悄爬下床,溜